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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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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是心中都暗自猜想,虽说纳兰烨华他们的死与纳兰静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可是若非有克星,这堂堂左相府,如何能这般的没落!

    “皇上民妇不敢枉言,皇后娘娘是民妇的亲侄女,民妇原不该说的,可是为了大庸江山,为了皇上的龙体,民妇才冒死觐见!”纳兰蜜儿瞧着剑少念发怒的样子身子不由的一颤,可一想到那人给自己开的条件,这胆子便又大了起来!

    纳兰蜜儿的话却是像敲在众人心中的一个警钟,他们记得纳兰静与剑少念成亲之后没多久,剑少念便身子不适,虽说现在精神不错,可是谁知道这克星什么时候会给剑少念重重的一击!

    “你休要胡言乱语,纳兰烨华是被人害死的,与静儿无关,你休要在这里混淆众听,说是谁在指使你这么做的?”纳兰轩在一旁实在受不住,即便知道现在开口不合礼数,可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瞧着纳兰蜜儿败坏静儿的名声!

    “轩哥儿,姑母可不会乱说的,事实就是如此,姑母知道你心疼皇后娘娘,可为了大庸江山,我们只能大义灭亲了啊!”纳兰蜜儿苦口婆心的教导纳兰轩,她这话的意思,仿佛纳兰轩也都知道纳兰静与纳兰烨华相克一般!

    “简直是一派胡言,来人将这个妖妇推出去斩首示众!”剑少念不愿意再听下去,别的他并不清楚,可是他的身子却是与纳兰静没有半分的关系,可偏生他又无法为纳兰静证明什么!

    “皇上且慢,既然姑母这般的说想来是有根据的,只是臣妾却是好奇,那算命的先生倒是厉害的,既然能算出那么刚出生的孩子是克星,怎算不出府上藏了一个贵人,怎算不出三妹妹与四妹妹都并非父亲的骨肉,再来姑母出嫁后便是外人,平日里鲜少走动,这么重要的事情怎的会被姑母知晓了去了?”纳兰静挑眉,却是将纳兰蜜儿问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她吞吞吐吐的不知如何回答,眼神不由的瞟向梵音,“这,娘亲与女儿说些个体己的话,自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姑母说的也是!”纳兰静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倒是让纳兰蜜儿松了一口气,“不过,据父亲所言自姑母出嫁就从未瞧过祖母,这事情又是如何知晓,莫不是祖母托人送信告知姑母的?不过这倒也奇了,姑母识字不多,这信是谁帮姑母看的,而且祖母知晓姑母无法识得信件,还要写信莫不是想要这家丑外扬?”

    “这,这!”纳兰蜜儿一时乱了阵脚,她本就是个商人妇,平日里头没有心机,被几个小妾压在头上,原本想靠着老太太大丧攀上相爷这颗大树,给自己的儿子谋个一官半职,可没想到却是被赶出了纳兰府,她心中一直不甘,直到那日有人来寻她,说只要按照那人的吩咐去做,自己的儿子一声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再来皇上这些年甚至亦无大碍,这克夫一说自然是不成的,再来二妹妹被处死是因为谋害太皇太后,若说这纳兰府真有什么相克一说,怕也只是二妹妹吧!”纳兰静瞧了一眼剑少念,却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破了他的谎言!

    “如今事以明了,来人将她拉下去!”剑少念给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纳兰蜜儿还想说什么,却是被人用手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嗡嗡的声音,只是她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梵音瞧!

    纳兰静暂且也不做声,这场闹剧的主谋想来剑少念心中也有数,他这般迫不及待的让人将纳兰蜜儿拉出去,不过是为了保护她而已!

    “至于梵音!”剑少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可到底是师妹总不能瞧着她送了命去吧,“无论如何,这人都是你带进来的,朕念你是初犯饶你一命,若是再有下次,定斩不赦!”

    “是,师兄!”梵音福了福,可身子却险些站不住,虽说剑少念现在放过了他,可是却是耗尽了他所有的情分,梵音不甘心的盯着纳兰静,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剑少念能为她做到如斯地步,即便是一点委屈也不愿意让她受着!

    “皇上,梵音是皇上的师妹臣妾原不该说什么,可是梵音姑娘屡次以下犯上,这次不过是带了一个想要陷害臣妾的人,若是下次岂不是能将刺客带进宫,再来梵音姑娘并非对宫规一无所有,她原是钦天监的人,想来也知道,带人进宫是要先禀报了臣妾,若是这般轻易饶了梵音姑娘,这置宫规何处?说大些,岂不是给那些那皇亲国戚瞧瞧,他们在皇上这里可是有特权的!”梵音没有多少心机,纳兰静原不想对她动手,可偏生又闹出了这般的事情,若再不给她些个教训,日后说不定会坏了自己大事!

    “那皇后以为?”剑少念不由的皱着眉头,今日宴会之上纳兰静屡次挑衅他的权威,他知道纳兰静心中有怨,可没想到会这般的咄咄逼人,梵音到底是自己的师妹,为了纳兰静他已经对梵音格外的严厉了,可是为何纳兰静一点都不理解自己,难道在他的心中对自己却已经没有半点情意了么,可饶是如此,剑少念还是依着纳兰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梵音到底是初犯,想来也有改过之心,而且梵音姑娘又爱笛音,不如让梵音姑娘便留在宫里的乐府,不知皇上意下如何?”纳兰静一笑,却是在梵音的心里如同是一根刺,没想到纳兰静竟会这般的侮辱她,真让她去做歌姬舞姬!

    “师兄,梵音知道错了,求师兄念在以前的情分上饶了梵音这次吧!”纵然梵音是骄傲的,可是此时却不得不低头,宫里头的歌姬舞姬是最下贱的,每每的供认玩乐,在梵音的心中与外头那些个青楼女子无异,那样的她,如何还能配的上高贵的剑少念!

    “犯了错就该受罚,皇后已经法外开恩,还不知感恩,就依皇后所言,将她拉下去吧!”剑少念无奈的摆了摆手,说他无情也好,绝情也吧,梵音毕竟为了自己牺牲了那么多年的青春,可是若是因她让纳兰静不悦,剑少念还是会选择牺牲梵音!

    该处置的人便都处置了,笙歌响起,仿佛并没有发生刚才的闹剧,众人谈笑风生,瞧不出半点痕迹!

    纳兰静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先告退回了坤宁宫,心中有些个烦躁,剑少念刻意的讨好她并非瞧不出来,只是她总是害怕是不是剑少念还有旁的心思,是不是还想利用自己做什么,都说破镜成重圆,可是她不信,心中的那道裂痕已经有了,怕是再好的工匠也难以修复!

    月越升越高,纳兰静躺在床上了无睡意,却是听到外头一阵子吵闹,坤宁宫的宫门此刻已经关上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静儿!”纳兰静刚要坐起来去外头瞧瞧,剑少念便推门而入,一阵风吹过,那浑身的酒气,却是让纳兰静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静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剑少念一个踉跄倒在纳兰静的床边,只是手却是紧紧的抓住纳兰静的手,然后满足的笑了笑,“我的静儿还在我的手上,并没有走远,没有离开!”剑少念憨笑一声,却是将纳兰静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之上,不住的揉搓!

    “皇上你醉了!”纳兰静冷冷的说了声,可是手却始终抽不出来!

    “不,我没醉,静儿我想你,我想你!”剑少念说着,顺着床沿爬了起来,却是放在纳兰静的双手紧紧的抱着纳兰静的身子,可是因为身子没有站稳,与纳兰静一起齐齐的倒在了床榻之上!

    “静儿你知道吗,我每日都想见到你,可是我不能,我要做皇帝,只有我做了皇帝我才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静儿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是多么的卑微,便是连最下等的宫人都可以欺负我,可是只有在父皇的面前,那些人才对我毕恭毕敬,从那时候起我便发誓一定要做上皇位,只有做了皇上才不会受人欺负!”剑少念说着,不由的打了个嗝,满满的酒气顺着的嘴飘散了出来,呛的纳兰静面上红红的!

    “我终于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势力,可是你知道吗,那势力是我一次次用命换来的,静儿你一定觉得我利用了你,是,我也想利用你,可是静儿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跟你分开后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甚至我取了这皇位也是为了你,这样便没有人能拆散我们,没有人能拆散我们!”剑少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沉沉的睡了下去!

    纳兰静小心的将剑少念推到一旁,抬头瞧着剑少念的脸,瞧那眼角似乎还有些个晶莹的东西,纳兰静沾了一点放在唇间,咸咸的感觉,没想到他也会流泪,认识剑少念那么久从来没有瞧见过他竟然有喝醉的时候,哪怕是这一刻,纳兰静的心不由的痛了一下!

    纳兰静平躺在床上,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想,无论剑少念出自什么原因,他坐上了帝位,并且很在意这个位置,宜儿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而且自己已经着人给父王送信,让他保存自己的实力,剑少念现在或许对自己有情,可是三年,或者五年之后呢,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变心!

    纳兰静的眼神不由的冷了起来,她不能冒险,这个世上只有亲情是最可靠的东西,自己一定要全力辅佐宜儿登基,只有他做了皇帝,宫家与纳兰府才能经久不衰,纳兰静推了推剑少念瞧着他没有反应,才起身从铜镜边取了一些个白色的粉末,涂在唇上!

    她趴在剑少念的身上,将唇映在剑少念的唇上,小心的将那些个粉末送入剑少念的嘴中,这是纳兰静自己研制的毒药,普通之下只有纳兰静有解药,每隔一段时间,若是剑少念没有旁的心思,她便帮剑少念延长寿命,若是他对自己不利,那么这毒药便会发作!

    熟睡中的剑少念似乎没有察觉出危险的来临,只觉得浑身燥热的很,那柔软的唇瓣仿佛世上最美妙的东西,他不由的翻身将纳兰静压下,只是这一场究竟是**帐暖,还是同床异梦,或许是有他们自己才知晓!

    自那一日起,剑少念似乎每日里精神都不错,除了处理政事,便整日里赖在坤宁宫,纳兰静虽然没有说原谅他,可是也没有将他赶出去,这让剑少念无比的振奋,更加努力的讨好纳兰静,宫里头的人更加的传言,说纳兰静得尽皇帝的宠爱,皇帝夜夜留宿坤宁宫!

    至于上官寻那边,也一样极为的顺利,在官府的帮助下,他如今已经是大庸商界的龙首,每月的初一十五秋月都会从外头去拿账本让纳兰静瞧,这日,纳兰静正瞧的入神,剑少念便悄悄的走了进来!

    他摆手让宫人都退了下去,瞧着纳兰静那入神的摸样,不忍心打扰,可一想到纳兰静的账本是从另一个男人那里取来的,心中便是不舒坦的紧!

    “静儿,你瞧这已经是深秋,宫里头的飞虫也多了起来,即便没有熏草可到底是有味的,这是从西域寻来的,听说将它放在宫殿内,那些个东西便不敢再进来了!”剑少念坐在纳兰静的跟前,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献宝似的从怀里取出来了一枚珠子!

    纳兰静听到声音不由的转头,瞧那珠子竟然有鹅蛋大笑,全身透亮,便是坐在这里便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清香,极为的好闻,想来这也是个好东西,“如此,倒是多谢皇上了!”纳兰静一笑,双手将那珠子接了过来,放在案前,却又低下头去瞧那账本,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就该变冷了,军队该是置办新衣的时候,这似乎又是一个掏空国库的机会!

    “静儿,等过些日子,枫叶红了,我们一起去外头瞧瞧好不好!”剑少念瞧纳兰静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中不悦的紧,可仍旧压着怒火,心平气和的与纳兰静商量!

    “好!”纳兰静点了点头,却是在思考,怎么样将利润赚到最大,也不知晓上官寻那里可有了什么好想法?

    “静儿!”剑少念终于忍不住了,微微的抬了抬声音,“静儿,朝中那些个老东西一直逼我纳妃,你怎么看?”剑少念沉着脸,却是紧紧的盯着纳兰静,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若是皇上喜欢,便纳几个也好!”纳兰静头也不抬,机会是想也不想便说了出来!

    “纳兰静!”剑少念终于忍不住了,猛的站了起身!

    “皇上这是做什么?”纳兰静不解的瞧着剑少念,“朝中大臣的担忧实在情有可原,若是皇上有喜欢的,臣妾帮皇上张罗也可!”

    瞧着纳兰静毫不在意的样子,剑少念恨的厉害,“纳兰静,朕曾许诺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莫不是你要朕做那薄幸之人?”剑少念似乎在做会后的一搏,想要用以前的情意来打动纳兰静!

    “许诺?”纳兰静不由的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竟然笑着笑着眼泪都笑了出来!

    “纳兰静你到底要如何?”剑少念被纳兰静的摸样给彻底的激怒了,伸手便将纳兰静跟前的账本全数的扔在地上,“纳兰静你要记着,你是朕的皇后,便该尽到做皇后的责任,而不是每日如给贱商一般,瞧着些个俗物,若是你喜欢银钱,朕可以将国库里头的东西都给你!”

    纳兰静冷冷的盯着剑少念瞧,她始终不明白剑少念如何能配在她的面漆提起许诺二子,所谓的许诺便是突然离开,将自己抛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所谓的许诺便是在自己掉下悬崖后不管不顾,所谓的许诺便是将自己的暴晒在太阳下,而充当所谓的救世主,所谓的许诺是害的表哥受伤,逼自己父王不得不去边关打仗,这便是他的许诺,不过是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的利用罢了!

    纳兰静突然笑了,仿佛那盛开的最绚丽的花朵,她起身直视着剑少念,声音甜而娇媚,“可是皇上,臣妾想要的远比国库里的银钱还要多!”

    不知为何,剑少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意,可是他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在纳兰静的跟前败下来,“你要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有的都是朕的!你以为各部尚书做的那些个手脚朕会不清楚?朕由着你,是因为朕宠你!”终于剑少念说了只有一个帝王才能说的霸气,仿佛挥手间便可以定下乾坤!

    “可是皇上,有些东西既然是臣妾的了,皇上便要不回去了!”纳兰静一笑,说的极为不在意,如果真的要撕破脸,她与剑少念究竟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

    剑少念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你要那么多的银钱,是为了挖空国库,牵制在朕,朕的真心没想到却换来你处心积虑的牵制?”剑少念不由的抬高了声音,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可却始终不敢相信,纳兰静对他就恍如对待敌人,毫不留情的去慢慢瓦解他的势力!

    “真心?皇上有真心吗?”纳兰静不屑的说了一声,“博翰王身子自小便不好,能活到多大都还是个未知数,皇上你究竟有多狠的心,竟然要害了他去!”

    剑少念不敢置信的瞧着纳兰静,“你竟然怀疑是朕害的他?在你心中朕便是那般残忍之人么?”剑少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生怕控制不住摇摇这个小脑袋,瞧瞧她里头都放了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本事?”纳兰静不屑的哼了一声,却是转头瞧向别处,不再理会剑少念!

    “你!若是朕,朕还会放任你派人一次次的寻他吗,你寻了这么多借口就是不愿意与朕多言,是不是你心中已经有了旁人,是剑少玄,还是上官寻?是上官寻吧,他到现在还未娶妻,是你们约好的吧?”剑少念险些的失去理智,一想到纳兰静心中有旁人,心里头就如针扎似地疼!

    “是又如何?难道臣妾不应该吗?”纳兰静转过头去,神情冰冷,根本不像剑少念想到那般,会解释什么,仿佛她做的一切都理所应当!

    “好,好,真是好的很!”剑少念气的扬起手来,纳兰静也不闪躲,反而将脸抬的更高了,剑少念颤抖着手,始终还是不忍心,不忍心,他猛地放下手臂,大踏步的离开!

    纳兰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却也是难受的厉害,她真的恨自己,为何剑少念那般的利用自己,心中还有他的踪影,可是她没有旁的选择,只有与剑少念为敌,只有全心的为剑宜铺路,才能保证再没有人伤害她的亲人!

    “小姐!”秋月在外头听的清楚,看着那满地的狼藉,微微的叹了口气,“小姐,博翰王并非是皇上所害,此事与皇上没有一点关系!”秋月忍不住解释,她终是瞧的清楚,纳兰静对剑少念到底还是有情的!

    “这不过是我猜的罢了!”纳兰静一笑,带着些许的苦涩,“可着人去告知了梵音?”纳兰静抬头,刚才便是她故意将剑少念气走的!

    “已经去了,小姐王爷很安全,他去了一个任何人都寻不到,而且极为安全的地方,小姐日后也不必在挂念他了!”秋月吸了吸鼻子,纳兰静去寻剑少玄并没有告诉秋月,若非今日她还不知道,只是秋月比谁心里都清楚,纳兰静去寻剑少玄不过是因为自己,瞧着自己伤心罢了!

    “也罢,他安全便好!”纳兰静点了点头,她如今为秋月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走吧,我们去瞧瞧吧!”纳兰静整了整衣服,便带着秋月朝着外头走去!

    这厢,剑少念怒气冲冲的离开后,便朝着园子走去,不住的挥动手掌,拍打在那大树之上,一颗颗的都不住的摇晃,终于剑少念静了下来!

    “谁?”他的眉头一紧,眼睛狠狠的盯在远处的一个树干之后!

    “师兄,是我!”却是瞧着梵音诺诺的开口,有些不安的从树干后头走了出来,一身粗衣的她竟然少了以往的锐气!

    “梵音,你怎么会在这里?”剑少念收了招式,有些不解的瞧着梵音,自从梵音被纳兰静罚了以后,他便再未询问过她,原是想着给梵音些个教训也好,可没想到竟然在这瞧见了梵音!

    梵音垂着头,局促的将手藏在身后,似乎害怕被剑少念瞧见,“回师兄的话,我现在负责清扫这片林子!”梵音说完又垂下头去,不过这一身破旧的衣服,似乎在告诉剑少念梵音说的没错!

    “这,皇后不是已经安排了你的出去吗,可是下头的人故意寻事?”梵音到底是他的师妹,即便她没有办法与纳兰静比,可是剑少念总是待她比旁人亲些!

    梵音听完却是将头垂的更低了,“皇后娘娘说,梵音到底是懂武的,若是不用岂不是可惜!”梵音说着,委屈的有些梗咽,心中却是恨毒了纳兰静,若非她听到师兄与她争吵了起来,猜到师兄会在这里,这才寻来,要不然相见师兄又岂会是易事!

    剑少念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若是下头的宫人故意刁难梵音他可以现在便将那些个寻出来处死,可如今梵音却是说纳兰静吩咐的,根本就是想要自己与纳兰静决裂,心中不觉得有些个烦躁!

    “皇上可真是好雅兴!”剑少念真准本离开的时候,却是听到纳兰静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抬头却是瞧着不知何时纳兰静已经站在这里,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瞧!

    剑少念的心一喜,他便是知晓纳兰静不会对他没有半分的情意,想来便是故意来寻自己的吧,只是,剑少念转头瞧了一眼梵音,虽说两人隔的很远,也难免会让人误会,“静儿,你听我解释,我是不凑巧在碰到梵音的!”剑少念赶紧的解释,也不像在坤宁宫那般,端着皇帝的架子!

    “哦?”纳兰静挑了挑眉,却是走到了梵音的跟前,冰冷的护甲抬起梵音的下颚,啧啧的称赞,梵音有些恼怒的瞪着纳兰静,本想挣脱了开来,可一想到剑少念在旁边瞧着,便强忍了下去,故意让剑少念瞧见纳兰静是如何欺负自己的!

    “原还是个美人胚子!”终于纳兰静放在了梵音的下颚,转身瞧着剑少念盈盈一笑,“既然皇上喜欢,臣妾斗胆还请皇上给梵音姑娘一个名分!”还不等剑少念回神,纳兰静接着说道,“虽说这宫里头的宫人得了福原是该从娘子做起的,可是梵音到底是皇上的师妹,身份自然不同与他人,皇上瞧着封梵音姑娘为答应可好?”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没想到纳兰静竟然有这样的提议,剑少念咬着牙忍不住问出声来!

    “瞧皇上说的,臣妾也不过是尽了臣妾做皇后的本分,来人啊,还不赶紧带新晋的贵人下去!”纳兰静对于剑少念的怒火根本视而不见,转身便吩咐身后的宫人!

    “好,好真是好的很,你想这般,都随你!”剑少念不愿意再多言,生怕一不小心再说出什么伤害纳兰静的话来,只能气冲冲的大步离开!

    “秋月传本宫懿旨,着令礼部立即着手选秀事宜!”纳兰静瞧着剑少念的背影冷冷的一笑,倒是正在转身的梵音不由得一颤,她原以为纳兰静会霸占着剑少念不放,可没想到她竟然主动给剑少念选妃!

    “是!”秋月应了声赶紧的退了下去!

    纳兰静缓步走在林子里头,她知道这一脚踏出去便没有回头的路,或许她早就没有回头的路,剑少念这五年暗中布置这一切,想来也并非易事,想来他身子究竟如何他根本没有经历去查询,届时秀女们都进宫,可没有一个人能产下龙子,到时候再公布出剑少念有绝育之症,这也是先帝为何始终不将皇位传给他的缘由,到时候也由不得那些个人不信,这皇位始终还是宜儿的!

    刚回到坤宁宫,纳兰静还没有坐稳,剑少念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纳兰静你到底想如何,选秀之事可是你吩咐的?”剑少念咬着牙,手紧紧的握着,似乎生怕一不小心便朝着纳兰静身上打去!

    “不错啊,臣妾还要感谢皇上提醒,若非皇上说要臣妾尽到皇后的责任,臣妾还想不到!”纳兰静掩嘴一笑,可是她终究分不清这种决定,究竟在折磨谁!“对了皇上,今日是梵音妹妹刚受封的日子,皇上也该去瞧瞧梵音妹妹了!”纳兰静似乎刚想起来,探头一脸笑意的对着剑少念提醒!

    “好,真是好的很,既然这是你想,朕便是寻梵音,朕便去宠信梵音!”剑少念气的厉害,可失踪便纳兰静气的厉害!

    倒是他跟前的公公是个有眼力劲的,这剑少念刚说了要宠信梵音,他便赶紧着人去通知梵音,让她好生的准备着,出了坤宁宫外,剑少念常常的吸了一口气,他在想,或许有一日他便是被纳兰静活活给折磨死的!

    “皇上,可是要摆架梵音小主那里?”伺候在剑少念跟前的公公,赶紧讨好的询问!

    “摆架养心殿!”剑少念瞧也不瞧他一眼,去梵音那里不过是他一时的气话,若是真去了,怕再想赢回纳兰静的心更是难上加难!

    这厢,梵音得了信说是剑少念要过来,满心欢喜的准备,这一日她盼了好久,即便只是个答应又如何,只要能在剑少念的跟前,便是无名无分便也心甘情愿!

    沐浴完毕她细细的画着弯眉,铜镜里头的人满目含羞的笑着,一切准备妥当,梵音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个帕子,盖在自己的面上,静静的坐在床沿,虽说她这辈子都不能有一个成亲礼,可是在她的心底终归是有些个期盼!

    蜡炬泪干,梵音的心也渐渐的冷了起来,从天黑等到天亮,只有她知道这时间是过的多么的漫长,“小主,该净面了!”伺候梵音的宫人小心翼翼的将铜盆端了过来!

    哗啦,梵音突然扬手,不偏不倚的将那铜盆打翻了去,将那铜盆里头的水全数的洒在那宫人的身上,而那大红的帕子也落了下来!

    “奴婢该死!”那宫人被打的一懵,可干净的跪了下来,“奴婢不知做错了何事,还请娘娘明示!”那宫人倒是个倔强的,虽说宫人挨打是常有的事,可是像这般平白的被打了去的,终究还想寻问出个缘由来!

    “怎么,便是连你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梵音一恼,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人竟然敢这般的质问她,越想心中越是恼怒,抬起腿来,竟然一脚便踢在那宫人的面上!

    “奴婢,奴婢不敢!”那宫人赶紧捂着嘴,被梵音这么一踢,便是从鼻子里流出了些个血迹,宫人赶紧悄悄的擦拭,可心中到底是委屈的紧,便是连回话都是带着些哭腔!

    “怎么,你还委屈了?大清晨里便哭哭啼啼的,莫不是故意给我寻晦气!”梵音越说越气,仿佛瞧着是纳兰静那张得意的脸,脚上更是不留情,一脚脚的朝着那宫人踢去,梵音是个懂武的,不过是几脚,那宫人便没了动静!

    原本立在一旁的宫人都不敢做声,可现在始终是瞧不下去了,虽说宫人都是命贱的,可是到底是生生父母养的,她们之间更是多了几分的怜惜,几个胆大的赶紧过去瞧瞧,手指放在宫人的鼻尖,面上不由的一白,“小主,小主她已经没了气息!”那几个宫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没想到伺候梵音的第一日清晨便出了这般的事情,日后她们都不知该如何过下去!

    “真是晦气,还不将她拖下去!”梵音摆了摆手,她原是没有这般骄纵的,可这些年在军营里头呆着,终究是对了几分的戾气!

    “是!”宫人赶紧小心的将尸体拖出去,“小主,按照规矩,今日您该给皇后娘娘请安!”旁边的宫人小心翼翼的提醒,宫里头没有旁的妃嫔,她虽说是刚晋的还没有侍过寝,可今一早皇后娘娘便传话来,让梵音与坤宁宫伺候着,不过这宫人也是个机灵的,梵音因为昨日的事情恼怒,若是是皇后请过去,估计更是不愿意,也只好说是规矩如此!

    “她倒是自在的!”梵音冷哼一声,大清早的该发泄的也发泄了,便由着宫人为她换好了衣衫,浩浩荡荡的便朝着坤宁宫走去,纳兰静却早就在大厅里头等着了,梵音一来,秋月便直接将她带了进去!

    “见过皇后娘娘!”梵音虽然不情愿,可却是知道在面上要做足了,至少剑少念是不愿意瞧见自己与纳兰静不和的!

    “原是梵音答应,做吧!”纳兰静摆了摆手,因为梵音还没有封号,也只有这般的称呼了,“昨夜可习惯?”纳兰静抬了抬眼睛,轻声询问了出来!

    梵音气的厉害,昨日的事想来也是纳兰静捣的鬼,不然剑少念说来寻自己,突然又不过来,如今纳兰静又假惺惺的询问,可梵音又不得不回话,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拖娘娘福,倒也安稳!”

    纳兰静点了点头,却是秋月原是在外头站着,可是一个宫人悄悄的与秋月说了几句,便瞧着秋月一脸冷意的走过来,附在纳兰静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便是纳兰静听了,也忍不住皱了眉头,“抬进来吧!”

    秋月得了信,便吩咐人抬了一个东西进来,走进了才发现竟然是一个人,梵音忍不住瞧了一眼,这不是刚刚被她打死的宫人,纳兰静将这个贱婢的尸体抬进来做什么,“不知娘娘这是何意?”梵音忍不住沉声询问!

    “原是各宫娘娘处置自己的宫人,本宫是不该多言的,可是梵音答应却是连个后宫的主位也不是,便闹出了人命,本宫也不得不讨个人嫌多问几句了!”纳兰静半眯着眼睛,强压着心中的不悦!

    “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娘娘又何必在意!”梵音不屑的应了一声,这宫里头死个宫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纳兰静这般分明就是故意在刁难自己!

    “秋月,让她长长记性!”纳兰静坐在主位上,也不愿意与梵音多废话,秋月应了声,给旁便的粗使嬷嬷递了个眼色,那嬷嬷会意紧紧的将梵音压着,不知为何,梵音浑身上下突然使不上劲来,只能眼睁睁的瞧着秋月一下下打在她的面上,知道她的面上都肿了起来,嘴角流出了血迹,才罢手!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梵音虽然现在说话极为的困难,可还是不甘心就这般被纳兰静打了去!

    “梵音答应都说了,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你在本宫跟前也不过是个奴才,本宫自然可以虽然处置奴才!”纳兰静斜了一眼梵音,“传本宫懿旨,梵音答应生性残暴,贬为娘子,这做娘子的又没有受过宠信,原就该只有一个粗实的宫人,可偏生梵音娘娘将自己的宫人打死了,那日后梵音娘娘便自己好生的照顾自己,不过本宫还会派管事的嬷嬷,好好的教教梵音娘娘宫规的!”

    梵音气的厉害,可是人在屋檐下,又能做什么呢,剑少念的心不在她这,她始终是争不过纳兰静的!

    “小姐便这般轻易的放过她了吗?”瞧着梵音那样子,秋月就忍不住好生的教训她!

    “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纳兰静不屑的说了一句,现在的她想要处死梵音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的简单,可是梵音现在不能死,她可是要让朝中的大臣瞧瞧,她是多么的大度,再来吩咐过去的嬷嬷,每日少不得折磨她,活着也不比死好受多少!

    不过梵音平日里有些个功夫,少不得与宫人发生口角,与嬷嬷顶撞,虽说都不是什么大事,纳兰静听了也烦躁的很,索性便命令人将梵音的功夫废了,被废了武功的梵音,便是连个寻常的人都比不少,每日里头被宫人欺负,吃穿用度也被克扣的干净,平日里也只能用旁人的剩饭果腹!

    而各地也开始选秀,那一张张的画像都送到了坤宁宫里头,每日里剑少念只要瞧见纳兰静瞧这些个画像,就忍不住将这画像给撕了去,可是这厢他撕了,那厢画像又送了过来,可剑少念却是乐其不备,每日总是要与纳兰静吵几句才罢休,他心中到底觉得这也是一种乐趣,无论以什么形式,他都要呆在纳兰静的身边!

    可是每每却只能换得纳兰静一声的冷笑,她比谁都清楚,若是剑少念真心不想让选秀,直接下旨便可,何必去寻这画卷的麻烦,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而边关也已经平稳,镶平王得了纳兰静的信,已经率自己的亲信回了平城,而剑少念却是不住的派兵,攻打楚国,不过是短短几月光景,楚国大半江山都落在剑少念的手中,而且更是传来楚二皇子率兵投诚,大庸士兵更是士气大争,可楚皇听到这个消息,竟然被活活的气死了,年仅三岁的楚皇子登基,自然无力反抗,只能俯首称臣!

    对于楚二皇子,他无心帝位纳兰静是知晓的,可若是说楚二皇子是个会投降之人,纳兰静始终不相信,定然是剑少念用了什么手段,不过大庸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胜利,可见剑少念这五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而龟兹国内乱愈演愈烈,剑少念坐收渔翁之利,龟兹沦陷,使得周边众人都陷入了恐慌,可偏生龟兹地势险要,到底藏了大庸多少兵力,他们根本不知道,一时间他们只有不住进贡以祈求大庸的庇佑,而现在国库空虚,更是需要这些个东西来充盈!

    可大庸内原来的官兵都牺牲的差不少,即便是剑少念的军队,人也不够用,这便只能马上征兵,可国库又空虚,这只能加重百姓的部税,一时间这大庸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疲惫的大庸已经经受不住战争带来的灾难,这迫使剑少念不得不放弃统一天下的念头,暂且休养生息,不过此时大庸的国土已经达到空前之大!

    楚国虽然只剩下一半,可是却是让人心有余悸,生怕剑少念再派兵攻打,对于剑少念的要求更是言听计从,从此楚国便成了大庸的附属国,它的任务便是大量的进贡,而压贡品进京的便就是楚二皇子!

    而纳兰静却是瞧着那些个百姓们可怜,便是下令大开粮仓赈灾,不过她不敢用剑宜的名义,怕剑宜被剑少念伤害,便是用镶平王的名义,这百姓都知晓当今皇后娘娘是镶平王的女儿,她们爱戴镶平王自然也就爱戴皇后娘娘,这百姓都是很现实的,谁能真正的帮助他们,谁便是神明,她们现在自然是感激镶平王,感激纳兰静,一时间皇后的名声竟然要比皇帝的还要响亮!

    至于楚国,既然他甘心城臣,楚二皇子进贡有功,剑少念特封为大庸的泽安侯,日后便留在厩,等他带东西进宫之日,便是他受封之时!

    没多过久,楚二皇子终于踏入了这个皇宫,剑少念自然少不得准备宴会,纳兰静为一国之母,自然是与剑少念一同过去的,帝后二日今日殿中,百官朝拜,纳兰静的眼不由的撇向跪在一旁的楚二皇子,瞧着他深深的垂着头,却是瞧不见摸样,想着以前摸样,虽然见面不多,可却是傻气可笑!

    让众人免了礼,楚二皇子又单独站了出来,双手拱起来,恍惚如以前一般,行了一个书生之礼!

    “泽安侯免礼,早就听闻泽安侯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剑少念虚手一扶,一脸的笑意,旁边的大臣们也赶紧的应和,虽说上次楚二皇子前来,相谈不悦,可如今瞧着剑少念不说什么,旁人自然不会再提!

    “皇上谬赞了!”楚二皇子一笑,似乎更是有些个不好意思,只是,在他听到安泽侯三个字的时候,身子不由的一颤,微微的抬起头来,在目光触及到纳兰静的时候,赶紧的又垂了下去!

    虽说不过是一瞬间,却是让纳兰静瞧的清楚,楚二皇子面色苍白,神情极为的憔悴!

    剑少念说了几句,便让楚二皇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宴会便也就开始了,倒是纳兰静的眼神却是始终落在楚二皇子的身上,瞧着他一直用帕子掩着嘴,似乎在轻轻的咳嗽,便是来送在嘴边的饭菜,也只是做做样子,一点都没有用下,纳兰静不由的皱眉,莫不是他怕有毒,所以不敢用膳!

    剑少念一直瞧着纳兰静,瞧着纳兰静一直紧盯着楚二皇子不放,他的面色越来越沉!

    突然,楚二皇子手一抖,竟然直直的倒在前面的案上,碰翻了前头的佳肴,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本喧闹的大殿,一瞬间便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楚二皇子的身上!

    “王,侯爷!”他身后的人赶紧的唤出声来,可无论如何的喊叫,楚二皇子却是一动不动,那人狠狠的盯着剑少念,或许想到了楚二皇子的吩咐,强压着怒火,却不做声!

    “赶紧将泽安侯送进偏殿,宣太医来!”剑少念沉着脸,可却也没有心思与个下人计较,到底楚二皇子刚才还好好的,不过是片刻便倒了下来,始终是会受人怀疑,此事若是不查清楚,怕是会传出他苛待降曾,对他也是极为不利的!

    不一会儿那些个太医便都来了,因为剑少念对此事是极为重视的,特意多宣了几个太医,进去为楚二皇子查看!

    众人坐在大殿上,瞧着剑少念脸色不好,都不敢多言,生怕惹祸上身,只能静静的等待!

    “禀皇上,皇后娘娘,侯爷是受了风寒,体虚之症,臣等开些方子,侯爷调养几日便无大碍了!”终于,太医们走出来回话,众人这才安下了心,到底是怕查出什么中毒之症,到时候又免不得费些个功夫了!

    “既是如此,便让泽安侯安置在宫中,调养几日!”剑少念点了点头,为了显示他皇恩浩荡,便是让楚二皇子近日都不必离开皇宫!

    既然泽安侯都病倒了,这宴会便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众人便都散了,只是纳兰静在回来的路上,却是一言不发,似乎在寻思什么!

    “秋月,你去将孙太医唤来!”一回到坤宁宫,纳兰静摈退左右,便吩咐了秋月一声!

    “是!”秋月应了声,赶紧的走了出去,不消片刻,孙太医便被秋月带了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孙太医刚要下跪,便被纳兰静给扶了起来!

    “孙太医不必多礼,本宫能有今日到底幸有太医相助,只是,今日瞧着孙太医瞧了泽安侯后,便紧皱眉头,不发一言,可是有不妥之处?”纳兰静不由的询问,心中总是觉得此事不简单!

    “这,不瞒皇后娘娘,泽安侯并非普通的伤了风寒之说,只是看诊时间太短,老臣亦不敢确定,再来其他同僚一口咬定这泽安侯只是伤了风寒,老臣没有证据,一时也不敢妄言!”孙太医不由的点了点头,只是提起泽安侯,他的脸不由的凝重了起来!

    原真如此,纳兰静心总是放不下,再来既然孙太医如此说了,她便费心走一趟,反正泽安侯还在宫中,让孙太医多诊些时辰也是无碍的!

    带了泽安侯所在的宫殿内,纳兰静寻了个借口摈退左右,让孙太医去内室为泽安侯看诊,而孙太医这么一去,竟然在一炷香之后才从里头走了出来,瞧他的额头上都是汗水,似乎受累了不少!

    “孙太医可有何不妥?”纳兰静不由的询问,瞧着孙太医这般的摸样,自觉觉得此事定不简单!

    “这,启禀皇后娘娘,若是老臣瞧的不错,泽安侯所患的并非是普通风寒,而是瘟疫!”孙太医的每一个字似乎都说的小心,而又分外的清晰!

    “什么?”纳兰静不由的脸色一变,瘟疫是何物她心中清楚的很,饶是她经历了风雨,可谈到瘟疫脸色却都不由的一变!

    “不过娘娘暂且放心,这泽安侯似乎身边有一个医术高超的人跟着,已经用药物暂且压制,至少现在对外是不会有伤害的,只是,这能压制多长时间,任何人都说不准,而且他的瘟疫似乎与以前发现的都不同,就算是用镶平王爷以前留下的方子,也不能医治!”孙太医的话让纳兰静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与以前的不同,这也就是现在还没有医治之法,心中倒是有些个焦急!

    “此事还要劳烦孙太医再将泽安侯跟前的人都瞧瞧,就说这风寒极为的严重,必须每个人都瞧瞧!”饶是纳兰静心中担忧,可是却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吩咐了下去!

    孙太医自然是明白纳兰静的意思,赶紧的走了出去!

    纳兰静坐在椅子上,眉头皱的紧紧的,这边关连年战事,引发瘟疫她原是该想到的,可是这厩肯定没有,泽安侯身上得了压制,可若是他的随从也得了瘟疫,岂不是要连累厩的百姓,而且他们经过了那么些地方,会不会将灾难带给不少的村落,他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可瞧着他今日都不膳,想来还是担心他对伤害到旁的人,所是哪个宫人贪食,用了他的东西,这后果不堪设想,如此看来他也并非恶毒之人!

    纳兰静细细的想着,知道孙太医进来禀报那些个随从都没有感染瘟疫,才将心微微的放了下来!

    “秋月,你传本宫懿旨,泽安王暂留宫中,可这殿中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所有的膳食都放在门外,由他们专人去取,所用后的东子,全数的销毁,一件不留,你寻些个可靠的人,按本宫的吩咐去做,若是有违令者,不必回禀,直接斩首!”纳兰静半眯着眼睛,到底是知道此事断不能出了差错!

    吩咐完秋月,她的目光落在了孙太医的身上,“这几日就劳烦孙太医常过来瞧泽安侯了,但是,若是始终寻不出解药,而且他病发的时辰越来越久,亦不必回禀,直接火焚了便可!”纳兰静说着,目光也越发的冷了起来!

    孙太医赶忙的应声,心中不由的佩服纳兰静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她自己的考量,如今泽安侯还有些时日,便可以用他做实验,只要将他医治好,便有了治瘟疫的方子,若是医治不好,直接除了,免得祸害旁人!

    再来,将泽安侯留在宫里头也是极为妥当的,毕竟宫里头的事情外头想知道并非易事,可若是泽安侯安置在外头,出了事情怕全厩的百姓都会传开,到时候人心惶惶,反而不利!

    回到坤宁宫,纳兰静一眼便瞧见剑少念坐在主位上,沉着脸,似乎不悦的紧,纳兰静让跟前的宫人都退了下去,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盈盈的行礼!

    “皇后倒是好雅兴,刚结束了宴会便不在坤宁宫!”剑少念的口气很不好,以往都是唤纳兰静为静儿,今日竟是唤了称谓!

    “臣妾不过是随意的走走!”纳兰静不知剑少念又发生了何事,可心中也不愿意多做了解,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便坐在了一旁!

    “哦?原是皇后随意的走走,朕还以为皇后是故意去了泽安侯歇息的地方!”剑少念冷哼一声,从他们进了大殿开始,他便瞧着纳兰静不对劲,只是一个劲的瞧着那泽安侯!

    “皇上的消息倒是灵通!”纳兰静冷哼一声,早就觉得剑少念不会对自己放心,如今果真如此!

    “朕听闻泽安侯与皇后有结义之谊?”剑少念也不做解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纳兰静瞧!

    “皇上英明!”纳兰静讽刺的一笑,既然剑少念都派人查的清楚,还问自己做什么!

    “纳兰静你要记着,如今你是皇后,朕不希望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出来,明日朕便会安排泽安侯出宫,你好自为之!”剑少念冷声说了一句,口气里有着毋庸置疑的坚决!

    “皇上既然知晓泽安侯是臣妾的义兄,自然更没有匆匆离宫之言!”纳兰静一笑,带着颠倒众生的媚意,只是心中却是冷的厉害,如今若是泽安侯留在宫中,方便孙太医研制制服瘟疫之药,她旁的不担心,就怕边关起瘟疫,到底表哥还在边关,终不想让舅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朕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言!”瞧着纳兰静这般的不以为意,剑少念心中不悦的很,原是想与她解释几句,可瞧她这个样子怕也不会听自己所言,反而会以为自己别有用心!

    “如此,那皇上便怪不得臣妾了,臣妾等会便告知众位大臣,泽安侯乃是臣妾义兄,义兄他千里迢迢进京,臣妾多留他在宫中几日,想也没有不妥之处!”纳兰静抬起头来,毫不畏惧的盯着剑少念瞧!

    “你,朕是为了你好!”剑少念咬着牙,任何一个男人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老是在自己的跟前维护旁的男人,可到底是自己先对不起的纳兰静,终是心中百般不愿,可这些也该受着!

    “那臣妾倒多谢皇上了!”纳兰静一笑,微微的福了福身,“如此,臣妾恭送皇上!”

    “你!”剑少念还想说什么,可现在的情形,终究是多说无益,恼怒的转过身去,大踏步的离开!

    剑少念刚离开一会儿,却是瞧着秋月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小姐,刚刚下人禀报,说朝廷来了加急信件,淮州一带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大地动,死伤无数,百姓更是传言,说这是上天的警示,怕是有煞星,还有所占领的楚国地段,都出现了瘟疫,难民四处逃难,表少爷紧闭城门,不过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纳兰静的身子一颤,她所害怕的事情竟然成真了,“秋月,你赶紧吩咐下去,一定不能让泽安侯跟前的人出来!”纳兰静心中总觉得不安,只盼得这瘟疫莫到厩才好!

    纳兰静不由想到便是连百姓都传开了煞星一说,若是厩再有瘟疫,怕所有人都怀疑到泽安侯的身上,而自己要是说出自己与泽安侯有关系,怕少不得被人迁怒自己,莫不是剑少念刚刚是得信,才故意提醒自己的?纳兰静摇了摇头,始终不觉得剑少念会有这般的好心,若是百姓认定了自己是煞星,到时候祭祖之事也有了定论,自己顶了煞星之名,对他却是有好处的!

    月以升高,剑少念却是心情烦躁,他摈退左右,独自一人来到了凉亭外,借酒消愁,却不想愁更愁,天上的月儿也圆了,可惜他与纳兰静的感情,这么久了始终没有进展,他的静儿始终不会原谅自己,想到这,剑少念又猛的喝了一口,可却不知,为何酒喝的越多,心就越疼!

    “师兄!”梵音从林中走了出来,瞧见剑少念一个人喝闷酒,心中不免的有些个难受!

    剑少念抬头,瞧见是梵音,面上不由的升起几分不悦,“怎么是你!”

    “不是我,师兄还以为是纳兰静么?”梵音微微的垂头,瞧着自己满身的狼狈,或许已经配不上自己的师兄,可一想到这些年的守候,心中的不甘打败了她现在的自卑!

    “放肆!”剑少念将酒壶重重的放下,任何人在不能在他的跟前对他宝贝的静儿不敬,任何人都不可以!

    “师兄,你这般的爱她,可她心中可有你半分?”梵音抬起头来,泪眼盈盈,为何她的师兄却始终瞧不见她的柔情!

    “这用不到你来多事!”剑少念有些不耐烦,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似乎有一股不寻常的气味,剑少念的面上冷的厉害,“梵音,你是想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么?”

    “可是师兄,我们之间还有情分么?”梵音苦笑一声,自从进了这皇宫,剑少念的心里眼里就只有纳兰静一人,无论自己受了多少的委屈,他都不管不顾!

    梵音大着胆子,一步步的靠近剑少念,手指微微的颤抖,可终究褪下了外衣,将自己的身子露在月光之下,银色的月光洒在她还算娇嫩的身子上,带着浓浓的诱惑,“师兄,我本该是你的女人,成全我可好!”梵音突然跪在了剑少念的脚下,用无比虔诚的姿态,仰望她心中最高大的神明!

    若是普通的男子,瞧见女子这般的臣服,想来也会把持不住,只是剑少念的脸上却是越来越冰冷,猛然,他抬起一脚,狠狠的踢在梵音的心口,梵音原就被纳兰静废了功夫,身子虚弱的紧,哪受的这么一脚,身子不由的抛了起来,重重的跌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剑少念垂头瞧着狼狈的梵音,眼中没有半分的怜惜,“从此之后,你与朕便断了同门之谊,你与现在不过是最下等的贱婢,若是再犯错,朕必让你凌迟处死!”

    剑少念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梵音想留他,可是身上疼的却说不出一句话,眼中的恨意却是更浓了,回想以前,剑少念对她一直疼爱有佳,别说是对自己的动手,便是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可现在,却是因为纳兰静与自己断了所有的情分,她好恨,真的好恨!

    梵音的手段,终究是乱了他的心神,始终没有发现,纳兰静在不远处一直瞧着他们,直到梵音跪在剑少念的跟前,才转身离开!

    剑少念身子越来越沉,不由的朝着湖边中间走去,冰冷的湖水包围了他的全身,才恢复了一丝的清明,可惜这药效却是大的很,他整整泡了一夜,才退了药效,所幸是他有武护身,不然泡这么一夜,必然会受了风寒!

    而早朝之上,自然会谈论这灾难一事,只是如今战乱到底伤了元气,再加上国库并不充盈,没有足够的东西去赈灾,只能凑集商款,这商户之中剑少念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上官寻,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的旁的,只能去与纳兰静说明!

    再来他以下旨,让镶平王派出上次医治瘟疫的高手,再找寻天下医术高明之人,一同与救治瘟疫,这些事情到底是要小心处置,若是处置不当怕会引起百姓暴乱,如今大庸初定,霸占了不少领土,旁的国家对此虽说现在敢怒不敢言,可若是大庸出了乱子,旁的国家怕会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大庸,到时候大庸只能不住的吃败仗!

    如今这还未从喜悦中走出来,偏又愁云惨淡,不少人自然又提起煞星之说,这淮周地动分明就是上天的警示,不然不会出现百年难遇的地动,剑少念听到此处,心中便是烦躁,便早早的让人下了朝!

    可是这赈灾的事情终究不同儿戏,他准备妥当,便朝着坤宁宫走去,纳兰静仿佛是早就料到剑少念回来,早早的便是殿中等候!

    “静儿,如今朝廷有难,你该也清楚,朕代表万千百姓求你发动善款!”剑少念的声音很低,若非事态紧急,他始终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再与旁的男人联系的!

    “哦?臣妾是皇后,自然有责任为皇上分忧,只是臣妾也是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要发动善款臣妾自然也是愿意的,只是皇上是要做些牺牲,交出皇上的玉玺!”纳兰静一笑,也不与剑少念多说废话!

    剑少念冷冷的盯着纳兰静,原来她的目的竟然是这江山!

    “瞧皇上似乎不愿意,皇上不交出玉玺也可以,还劳烦皇上能割让几座城池,想来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纳兰静如今不得不早做打算,只有自己的势力大了,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虽说剑少念的命在自己的手上,可是就算他现在死了,他下头的将士也不会服,而且昨日他已经与梵音有了情愫,他一旦有了异心,便会对自己多加防范,自己只能先下手了!

    “好,真的好皇后,不过如今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剑少念冷笑一声,事态紧急,即便是先惹得纳兰静不悦,也不能拿那么多百姓的性命开玩笑,他拍了拍手,却是瞧着秋月被人绑了进来,她的嘴被堵上了,只能呜呜的发出些许的声音!

    “秋月!”纳兰静的脸色瞬间沉的厉害,手指翻动,随时做好动手的可能!

    剑少念却是瞧的清楚,“朕知道你善毒,可是朕保证秋月一定会比朕先死!”剑少念然后又放软了声音,“静儿,朕希望你为了大庸百姓好好想想!”剑少念深深的瞧了纳兰静一眼,便带人走了出去!

    纳兰静的眼中到底出现了浓浓的恨意,帝王果真是无情的,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终究会做的比旁人狠绝!

    可又不能不管秋月,到了夜里,外头却是吵闹的紧,纳兰静微微的皱了皱眉,终究是走出去瞧了瞧!

    却是见的院里头站了不少的将士,一个带头的人瞧见纳兰静,不由的行了个礼,“参见皇后娘娘,今日泽安侯突然失踪,皇上命臣等彻查各宫各殿冒犯之处,还忘娘娘恕罪!”

    “既然如此,本宫自然不会妨碍!”纳兰静点了点头,又如无其事的走回了殿中,只是心中却是不免有些个着急,泽安侯在厩已经宫中没有自己的势力,如今突然消失怕有蹊跷,最重要的是,万一他逃脱了,身上的瘟疫发作了又该如何!

    只是今日又该到了给剑少念服药的时候了,若是过了子时,怕是会发作,纳兰静低低的沉思,可终究决定也出去瞧瞧,大不了过一会儿,她便假意同意了剑少念的话,再暗中给了副了解药便可!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外头终于安静了下来,纳兰静又等了一会儿,将自己的药都带咋身上,便走出了坤宁宫,外头自然是少不得侍卫,纳兰静手指反转,银针便从她的指尖速的飞了出去,准确的落在那些个侍卫的眉心,不过是瞬间,他们只能直直的站着,眼睁睁的瞧着纳兰静离开!

    出了坤宁宫,她便赶紧的朝暗的地方走去,四周火把明亮,瞧这样子看来泽安侯应该还没寻到,纳兰静不由的沉思,皇宫戒备森严,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离开皇宫几乎不可能,他们必然有一个藏身之处,而皇宫只有一个地方是寻常人想不到的!

    纳兰静一笑,脚下微微的加的速度,可惜要躲开侍卫们的追捕,又没有秋月在跟前,到底是要费些时力的,再来纳兰静的人大多都在宫外,便是宫内也多是秋月联系,事出突然这些事情也只有纳兰静自己去做!

    纳兰静终究越走越偏,人越来越稀少,终于她来到了冷宫的门前,那里一片漆黑,大门微微的开了一条缝,似乎在等待着有人进入,纳兰静瞧着那高高的宫墙,只能微微的皱眉,她没有功夫,只能从正门进入,没有旁的选择,纳兰静微微的扬手,白色的粉末均匀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这是一种剧毒,只要有人挨着她,一刻之内没有解药,便会毒发身亡!

    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冷宫里头静悄悄的,纳兰静瞧着一个有灯的窗户,缓缓的靠了过去,她垂着头手指轻轻的在窗上点了一个洞,却是瞧着梵音竟然在里头!

    “皇后娘娘既然来了,梵音便恭迎娘娘!”突然,梵音一笑,准确的瞧着纳兰静的方向!

    既然被发现了,纳兰静也不隐藏,大方的走了进去,只是闻到屋子里头的味道,不由的暗自皱眉,手指轻轻的转动,一点透心之凉让她瞬间清明了许多,这才瞧的清楚,梵音站立在大殿中央,而泽安侯却是被捆绑在旁边的椅子上!

    “皇后娘娘果然聪慧,便是连这偏远的地方也能寻到!”梵音咯咯一笑,发出银铃般的响声!

    “梵音娘子却也不差!”纳兰静淡然的应了一声,眼中却是不由的扫视大殿周围,梵音已经被废了功夫,她绝对没有能力去将泽安侯抓出来,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隐藏极深之人!

    梵音听到娘子这个称呼,心中更是恼怒的很,“皇后娘娘倒也得意的很,不过娘娘想来也察觉出不妥来了,这屋子里头可是点了能魅惑人心的媚药,更重要一点却是化功散,任凭再厉害的人闻上一点便会使不上力气,你说若是一会儿师兄瞧见他最心爱的皇后却与旁的男人翻云覆雨,该作何感想,不过皇后娘娘不必担心,梵音会帮皇后娘娘照顾好师兄的!”梵音一笑,那声音如同鬼魅一般!

    纳兰静审视着四周,眼微微的眯了眯,不想自己出来已经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眼瞅着便到了子时,剑少念的毒要发作了吧,心中不免的有些恼怒,“不过梵音娘子有没有这个本事,本宫到底是好奇的很!”纳兰静不愿与梵音多做纠缠,手中的银针自然已经准备好了!

    梵音诡异的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软剑,直直的便朝着纳兰静逼来,几点银光却是同时发射了出去,突然,梵音走到半路,没了力气,软剑只能掉落在地上,却是在此事,银针穿过她的咽喉,让她再无作乱的机会,只是她到死都睁着眼,没有愤怒,有的只是迷茫,或许她始终不明白,为何她的软剑会跌落了下来!

    顾不得其他,纳兰静赶紧的解开泽安侯的绳索,将口中堵着的东西取了下来,“走吧!”纳兰静唤了一声!

    “二妹,不是皇后娘娘!”泽安侯突然苦涩的一笑,只是脸上染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皇后娘娘为了皇后娘娘的清誉,请您离开!”泽安侯说着,不由得咳了几声,可越是如此,脸上越红的厉害,想来便是梵音的药发作了!

    纳兰静咬了咬牙,不知道梵音背后的人还会出什么招数,可现在,纳兰静突然升起一丝的杀意,她一个人一定无法将泽安侯带回去,若是被剑少念发觉,自己再想拿泽安侯做实验,怕没有那么容易,想到这,纳兰静只能杀了他,救下厩百姓,表哥的事情只能另想办法了!

    突然,门被猛的撞开,纳兰静与泽安侯都不由的转过头去,却是见剑少念突然出现在门口,在瞧清里头的清醒,脸色瞬间大变,身上的杀意却是掩盖都掩盖不住,三把匕首直直的朝着他们这边射来,纳兰静的心一惊,几乎来不及多想,处于本能抬起手臂,银针稳稳的便朝着剑少念射去!

    突然一声兵器声响,那三把匕首擦过纳兰静的耳际朝着后头射去,纳兰静不由的回头,却见一把匕首打落了泽安侯手上的匕首,而另两个匕首,却是将泽安侯定在后面的墙上,机会在同一时刻,纳兰静突然想明白了!

    梵音幕后之人便就是泽安侯,她知道有一种要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力大无穷,而如此便骗梵音说是恢复了功力,这也就是梵音为何不明白她突然没了力气,而泽安侯骗自己来,是想引出剑少念,这屋子里头的药怕也是他下的!

    而他提前服了解药,自然是无碍的,纳兰静的身子瞬间凉的厉害,一切越发的明了,梵音在宫里头受尽欺负,定然常常吃不饱饭,自己让给泽安侯所用的膳食都放在门外,梵音自然想办法靠近去取点吃,而这便给了泽安侯利用她的好机会!

    砰的一声,纳兰静转头,却是瞧着剑少念跪倒在地上,那三根银针竟然穿透他的身体飞了出去,这会儿血顺着他的衣衫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因为闻了屋子里头的味道,身子更加支持不住,软了下去!

    “剑少念!”纳兰静不由的唤了一声,瞧着那血越滴越烈,心一疼,眼泪也落了下来!

    “静儿,不哭!”剑少念一笑,可偏生这时候子时到了,剑少念的毒也该发作了,他突然一口血从嘴里头吐了出来,脸色瞬间变的白了许多!

    “不,你要支持住,这里有药,这里有药!”在这一刻纳兰静才知道她还是爱他的,见不得他受到伤害,手颤抖的从怀里取出药来!

    “静儿!”剑少念摇了摇头,“如果知道这样便可以得到你的怜惜,我一定不惜一切!可是静儿当发现你自己不再坤宁宫,我心中才知道我是这么的害怕你离开,静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再爱你好不好!”剑少念的血越咳越多,可是他却还在固执的等待纳兰静一个回答!

    “你先用了药好不好,先用了药好不好!”纳兰静哭着祈求,她的心乱了,眼里只有模糊的血的印记!

    “傻静儿,只要你能为我担心,我便满足了,当初你给我下药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的静儿不爱我了呢!”瞧着纳兰静的样子,剑少念笑意却是越发的浓了!

    “你,你竟然知道!”纳兰静一愣,不由的有些恼怒,“你既然知道是毒药你还吃,你还吃!”

    “只要静儿能信我,死又何妨?我只想总有一日,你再也不用过那些个勾心斗角的生活!”剑少念一笑,想伸手为纳兰静擦拭眼泪,可是手臂却沉的厉害,终于他眼重重的闭了下去!

    “剑少念!”纳兰静一喊,压抑在心中的痛楚在这一刻爆发,可是她终究没有忘记,感激帮剑少念服用了解药,然后跑出冷宫,唤侍卫来救剑少念!

    宫里头灯火通明,众人的沉着脸,可是没有人敢质问纳兰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纳兰静坐在剑少念的床边,内心纠结很很久,如果她不救剑少念,剑少念便必死无疑,可好似他死后,他的将士一定不会服宜儿的,到时候大庸便是真的乱了!

    这是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会发生什么,剑少念是爱自己的,可是一年后,五年后呢,大臣们一次次的进言,逼着他纳妃,逼着他寻出煞星,到时候他们的感情还能有这么坚定吗,到时候自己还有退路吗,纳兰静摇着头,她不能义无反顾的去爱,只因为爱的这个人是个皇帝,她不能没有退路,或许,自己能做的便是让他永远的记住自己!

    打定主意后,纳兰静起身,索性秋月便已经被放了出来,纳兰静吩咐秋月,将一封信件以及一些药丸交给韵宁!

    秋月离开后,纳兰静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坤宁宫,这次剑少念出事,好事之人一定又会用什么煞星做话题,与其让他与自己都痛苦,倒不如让自己最后为宫家,为纳兰静做些事情!

    天要亮的时候,正是人意志最薄弱的时候,突然坤宁宫里起了大火,火势极为的凶猛,而众人赶过去将火熄灭的时候,坤宁宫只剩下一滩废墟,更别说人影了!

    这厢,剑少念终于醒来了,索性他伤的并不算重,大部分的伤还是来源于毒药,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寻纳兰静,宫人们却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的回答!

    “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剑少念的心里不知为何,总是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不由的起身,猛地踹向那些个宫人们!

    “皇上,禀皇上今日五更天,坤宁宫突然走水,皇后娘娘亦不知所踪!”宫人颤抖着身子,垂着头一一的禀报!

    “什么叫不知所踪?”剑少念猛的大喊,他不信,不信上天这般的折磨自己,他猛的起身,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跑去,宫人赶紧的跟了过去!

    到了坤宁宫外,瞧着那一片废墟,他的身子不由的软了下来,眼神扫视着四周,却只见秋月一个人跪在坤宁宫的外头,低低的抽泣!“说,静儿呢,静儿呢!”剑少念似乎发疯似的摇晃着秋月,似乎想要从她的嘴里能听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回皇上,奴婢,奴婢回来晚了!”秋月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即便是她的眼睛已经哭的如同桃核一般了!

    剑少念心瞬间凉了起来,突然他直直的倒了下去,宫人们赶紧的扶着宣太医!

    剑少念这一睡便睡了整整一天,第二日醒来似乎冷静了许多,眼睛望着窗外好一会儿,说什么这便是你要的,我便给你!他喃喃自语一会儿,然后下了一道旨意,封纳兰轩为左相,统领百官,封宫骜为镇国大将军,统领大庸一半的兵权!

    后来,剑少念每日都忙着处理国事,等到所有人以为他将纳兰静忘记的时候,才提出请他充盈后宫,可都被剑少念一口回绝了,在众人的努力下,瘟疫也治愈了,这灾情自然缓解了,大庸日趋平稳,众人似乎也没有谁在提起煞星一事了!

    三年时间,在剑少念的努力下,大庸终于一派祥和,可突然剑少念却将皇位传给了剑宜,自己不顾百官的阻拦,离开了厩!

    年仅八岁的剑宜登基,改国号为政宜,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免吏税三年,而韵宁便成了大庸最年轻的太后,剑宜又尊称剑少念为大庸的德战誉善太上皇,八年的纷乱,大庸这才又恢复了往日的盛况!

    淮河岸边,百姓们都争先的瞧着皇榜,一个白衣女子却突然留出了眼泪,她慌忙的擦拭,想要转身离开,不让旁人瞧出她的异样,可因为心中慌乱,竟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对不起!”女子赶紧的说着歉意!

    “不客气!”男子淡淡的应了一声,可是彼此又觉得彼此的声音熟悉,女子微微的抬头,四目相对,竟然不由的露出些许的笑意!

    “不知姑娘芳名如许,可否婚配?”男子一笑,在旁人瞧来,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不知为何那男子瞧着女子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爱意!

    “奴家已经嫁人!”女子轻轻的一笑,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哦?这倒是可惜了!”男子皱着眉头,似乎有些苦恼,良久他眼睛一亮,“不怕不怕,如今既见了我,便是我的人了!”男子的话让旁边的人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可却逗的女子直笑!

    到最后两个人竟然手拉着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静儿,我便知道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这是男子悄悄的话!

    “少念,可我却始终没有想到,你会抛下这江山!”女子泪眼盈盈,带着无限的眷恋!

    “江山没有你,不过是一座牢笼罢了!”

    “可是,若是你离开后找不到我怎么办?”

    “我便寻一辈子,想一辈子!”

    两个人缓缓而行,说到这里,似乎所有的怨还是误会都化解了,他放弃了他的执念,终于只爱江山不爱美人,她信的他的所有,现在只愿陪在他的身边!

    “我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好不好?”突然,纳兰静板过剑少念的脸,认真的瞧着他,或许是因为上辈子的痛,让她不敢相信帝王的爱,或许是因为上辈子的痛,才导致剑少念利用了他一次,她便不敢再相信他第二次!

    可谁知在听完纳兰静说完后,剑少念却将纳兰静抱的更紧了,他低低的一笑,“我便知道你与这皇宫有渊源,不然你一个没进过几次宫的郡主,如何知晓坤宁宫里头有地道!”自从上次他们被困在坤宁宫纳兰静用地道救了他们之后,剑少念心中便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纳兰静不说,他也不会去问!

    现在他只感谢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也给了自己一个爱妻!

    兜兜转转这么久,得了江山,又失去了江山,在这一刻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有彼此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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